坐在办公桌后的卓先生抬头,唇角露出些许笑意:进来。
我走过去。
坐。
他的目光朝桌子对面的椅子看过一眼。
我绕步走到椅子前面,坐了下去。
怎么现在才进来?他双手十指相扣,交握,抵在鼻子下方。
我紧张。
我低着头,双手放着自己膝盖上,目光落在双手手背上,小声说。
你紧张什么?
我也不知道。
抬头。
他的声音如有蛊惑,看着我。
我徐徐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男人,明明年过不惑,可上天仿佛格外眷顾他。
他的眉形很好,双眼明亮,眼角和鼻翼两侧的法令纹很浅,镌刻着时光的印记,很是迷人。
眼前这个男人,和晚上陪你睡觉的男人,有什么不同?他问。
这样私密的问题,这样敏感的问题,我第一反应不是寻找答案,而是转头,望向门口。
不用看了,这个音量外面听不见。
卓先生说。
我转过头,看着他回答:眼前这个,是我们公司的总裁,我的直接领导,我是他的工作秘书,我的一言一行,不光关乎公司,更关乎卓总;晚上和我睡觉那个,是我男人,是卓先生,我是他的宝贝,我可以撒娇,可以无理取闹。
卓先生点头:我知道你在别扭什么了,你怕你处理不好两者的关系?怕你公私不分?
我点头:不光如此,也怕让你失望。
失望不至于,从第一次遇见你到现在,什么样的你我没见过?无论你在我面前呈现出什么样,我都不会意外,也不会失望。
卓先生看着我,姜珂,你记住,无论是我的下属,还是我的女人,你都只是你。
他顿了一下:在你之前,丁秘书确实很优秀,但优秀不代表合适,我相信你比她更合适,因为,你比她更了解我,也比她更会站在我的角度。
他再顿了一下:姜珂,我希望我的这种相信不会成为你过大的压力。
你要知道,每一只小鸟,终有一天都会展翅飞翔,当它们羽翼渐丰,它们可以在自己的领域飞得很好,但这前提是,它们长出最适合飞翔的羽毛。
他站起来,身体前倾,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抚过我的脸庞。
这一个月,我看着你玩命似的学习,我很担心,也很心痛……小柔,囫囵吞枣,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你应该都懂。
他说。
我再次点头,原来,我这一个月来的焦灼,他一直都知道。
往后,我会尽量带你,不懂就多问,别闷在心里。
他将手放下,人也再次坐了下去。
好,我知道了。
我说,我会尽快适应。
你去和宋秘交接工作吧,之前丁秘留下的,有很详细的整理清单,我已看过,没什么问题。
卓先生说。
好的。
我站了起来,正起身往外走,卓先生再次开口了,对了,你策划部的工作交接了没有?
没有,戚部长说暂时给我留个坑。
我说。
卓先生点头:那你辛苦一点,一周后,我会给他说,叫他找人顶替你。
我微愣,听卓先生这意思,这是打算直接放水,让我过试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