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显天青色,几朵白云挂着,她跪在殿外,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思索,这次来到底亏不亏。
“李公公,那小丫头真来了?”
“回皇上,正在门外跪着呢。”
“这么多年,她来见朕的次数,朕用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她为那人倒真费心了。呵。”
“依老奴看,公主年纪尚小,受人蒙蔽也属正常。”声音虽是阴阳难辨,但里头的恭敬,倒也让人听着舒服。
“朕看她不小了,这桩婚事朕想成全她,不过就端看她愿不愿意牺牲了。”皇帝如今才四十有余,说话中气十足,还带有点杀气。
公公的背有些湿了,额头上冒出冷汗。
皇帝看他惶惶恐恐的样子,眸子深了深。
“宣她进来。”
“宣惊鸿公主进殿。”
燕殊云跪得久了些,刚站起来有些无力,险些跌坐在地上。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颗珠子,琉璃的,她只是握着这颗泛着白光的琉璃珠,想着有点亏,早知道要跪这么久,就不来了。
这想法只是赌气一想,她想到那人,又觉得跪多久都值。
旁边的侍女侍卫就那么看着,没有帮扶一把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
人生真有趣,她得向前看。
“公主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朕了。”
“”瞧这话说的,跟慈父一样。她低着头,不敢窥看圣颜。
“父皇国务繁忙,惊鸿岂敢打搅父皇。”
“那你今日来打搅朕做什么?!”皇帝看着燕殊云,嘴角含笑,只是语气有点强势。燕殊云脚步一颤,行了个礼。
皇帝的表情变了,一瞬间黑了下去。他几乎想摆手让燕殊云下去。
怎么和她娘一个的德行,虚虚伪伪的,明明一点都不怕,装得他都以为自己神憎鬼厌。
“惊鸿想到如今也已到出嫁年纪,想请父皇赐婚。”
“常在宫中打搅父皇,惊鸿不胜惶恐。”
“朕以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轮不到你自己做主!”
“”她闭上眼睛,倒也没再说什么。那颗琉璃珠子握在手心里。
“怎么?这就无话可说了?”皇帝笑得和善,笑着看着燕殊云,燕殊云睁开眼睛,才发现皇帝眼睛里的精光。
她抿了抿唇,心里却想:身为圣上有什么是没有的,就喜欢看别人跪下求他的样子,就喜欢别人付出一切心碎的样子,就喜欢看别人满心期待落空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毛病?
她开了口,语气和煦,嘴角浅笑,连目光都没有惶恐,皇帝看着她的眼神,才逐渐满意。
“直说吧,父皇想以什么为代价。”
有什么是天下之主没有的?
“你的公主身份。一旦你选择他,你可就不是公主了,一切的荣华富贵,你也都没有了。”
“”
“您缺一座公主府吗?”
“此话何解?”
“不然为什么以公主身份作为交换。”
“你除了它,还有什么?”
“您不喜儿臣?”
“朕的孩子很多。”
“那儿臣再考虑考虑吧。毕竟这荣华富贵,惊鸿还是很稀罕的。”
“儿臣就不打扰父皇处理国事了,先告辞了。”
说完行了一下礼,就出了殿。
“李公公。”
“咱家在。”
“你说,她什么意思,朕怎么没明白呢。”皇帝笑着看着李公公,李公公低着头十分恭敬,他察觉到皇帝的目光,腿一软险些跪下去,手心直冒汗。
“咱家猜想惊鸿公主可能在试探您的底线。”
“跪这么久,想必她觉得这趟亏了。”
“你刚才看见她手心里的珠子了吗?”
“奴才不敢。”
李公公吓得胡子直颤。他脸上的汗流进眼睛里,辛辣辛辣的。他不敢眨,只是接着恭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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