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乱了人间

    不知道跟着蛇妖走了多久，直到白九悠感到了丝丝的暖意，她才觉得可能是到了老巢了。

    勾了勾自己的小拇指，感觉到了来自夜瑶的回应，白九悠才放下心来。

    那蛇妖拉着她坐下，白九悠不能开口，一开口就穿帮了，所以只能等，等着蛇妖说着什么，然后她好判断接下来该做什么。

    等等，她闻到了什么味道？是酒，而且是上好的陈酿。

    红盖头下的一双眼珠子轱辘轱辘的转，正好转到了那双苍白的手上。

    “喝了这交杯酒，我们就是夫妻。我在人间寻了你千年，总算是如愿以偿了，你也是愿意嫁给我的，是吗？”蛇妖小心翼翼的说着，难掩其中的开心。

    白九悠根本没有听他的话语，心思全在那酒上，本能的反应就是要去接下那杯酒。

    抬起左手，却发现似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该死的牵丝引，夜瑶肯定在那头紧紧拽住，不让她喝酒。等等，这酒似乎还有什么含义，合卺酒，意为百年好合。

    天呐，真不是什么酒都能喝的，她可不想嫁给蛇妖，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可惜了那好酒。

    蛇妖见白九悠迟迟不肯接过那杯酒，眸子逐渐暗了下来。“我真傻，如果不是威逼你父亲，你是断断不会上山来的，怎么会心甘情愿与我成亲，哈哈”

    说着说着，蛇妖将手中的酒杯扔了出去，双手紧紧按住白九悠的双肩，声音也比方才大了一度，“可是，你说过的，要生生世世与我在一起。如果你不能对自己的话负责，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转而又有些悲切，“哦，不对，你根本就是有意接近我，为了我的内丹。婠婠，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为什么你这样对我。”

    蛇妖越说越激动了，眼见着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却被白九悠的一个咳嗽声惊醒，“对不起，弄疼你了，对不对。”他虔诚的认错，宛若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显然是爱惨了他口中的那个婠婠，只是不知道他所说的婠婠到底是不是望洲城主的女儿林婠婠。

    “婠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不离开我好不好。”

    转身又去倒了两杯酒，递到白九悠面前，“快，把它喝了。”

    这一次，蛇妖没给白九悠反应的时间，直接揭了红盖头。

    大吃一惊，“你不是婠婠，你是谁？”

    转瞬的时刻，已经判若两人，蛇妖露出了森冷的白牙，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白九悠向后退了一步，歪着头笑嘻嘻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帮助你的。”

    蛇妖冷哼，“人类都是贪得无厌的生物，怎么会帮助别人，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把婠婠还给我。”

    蛇妖向白九悠发起进攻。

    白九悠之前的预测没有错，这蛇妖的修为果然在她之上。

    祭出流火天光扇的刹那，蛇妖有着片刻的停顿。

    “你是青丘之人。”

    白九悠道：“是。”

    蛇妖狂傲，“天界之人又如何，同样的虚伪自私。”

    蛇妖的招式越发凌厉，白九悠深知自己扛不住了，大喊一身，“还不现身。”

    白九悠刚躲开一个攻击，旋转往后退去，夜瑶及时出现，拦住她的腰身，借力以使她能够站稳。

    “舍得出现了。”白九悠有些埋怨，说好的并肩作战，却只让她孤军奋战，好你个夜陌染，八成是在报之前的调戏之仇。

    夜瑶并不搭理她，祭出自己的流光琴与蛇妖缠斗起来。

    万年的妖怪，夜瑶打起来居然轻而易举，原来白霜迟说的是对的，夜瑶只是不想同我这个醉鬼一般计较罢了。

    白九悠在一旁观战，不时的感慨两句。

    以后可万不能得罪了夜陌染，得好好巴结才对，这么好的护身符，不用白不用。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蛇妖已然被夜瑶的流光琴弦束缚住了。

    “等等”白九悠制止住了准备击杀蛇妖的夜瑶。

    “他是伤人的妖”夜瑶不欲停手。

    白九悠忘了在老应龙那里关于妖魔的争论，在他们的眼中，此妖该杀，哪里还有等的道理。

    只身挡在蛇妖面前，白九悠愤愤道：“妖怎么了，即使是妖，他也是一只有情义的妖。我们为什么不能把事情弄清楚，再决定要不要杀他。”

    夜瑶若有所思的看着白九悠，收起了流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