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格拉伦查

益于马蒂的面子，或者说，得益于身后那雄壮的军力，刚才朝着胡浩博方向来的使者，自然是表达了热烈而诚挚的欢迎。这样的话，至少在这片可以说是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匈牙利人并没有遭受到什么刁难——预想之中的不和和海滩上的冲突，最终没有发生，也就给了这次的远征一个良好的开端。

    不过，其实假如认真想一想，这场可能的冲突，实际上也和“不可能”没什么区别：先不说对方能不能动员起军队来作战，就算是他们能够召集起来军队，东拼西凑把老弱病残的加在一起可能人数也就和胡浩博这边差不多。这样看来的话，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和对方畅所欲言，看看这群劈波斩浪从亚得里亚海岸边来到欧洲大陆东南角的马扎尔人和德意志雇佣兵到底想要什么。

    而且，其实从海边到丘陵上的格拉伦查城的这一路上，胡浩博也大约能够察觉到，这个国家的确是有点凄凉：刚才的港口据热那亚人说，已经是最大的海港了，但却根本没有什么繁荣的迹象，连在那里运货和卸货的商船都没几艘，大概是被威尼斯人吸走了生意吧？而他们到了城市里以后，这座作为摩里亚专制国两个首都之一的格拉伦查城也没有多少贩夫走卒，甚至连道路都好长时间没有整修了的样子......这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国家的都城，弄成这个样子也太难堪了吧？

    “这里的话，是经常被奥斯曼劫掠么？看起来乡下的地有些荒芜......”

    “如您所说，是这样的。”

    在前面带路的使者没有回头，因而胡浩博也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

    “尽管前几年贝尔格莱德的战争帮助我们这最后一片希腊人的土地免受了被吞并的危机，但是由于君士坦丁陛下所修建的城墙被奥斯曼摧毁，现在他们还是已经占领了东北部的几座城堡，并且时不时来乡下劫掠一番。现在的话，很多农场确实都已经荒废掉了，毕竟我们没法构建起有效的防线来阻挡奥斯曼的劫掠者，甚至民兵都不够了......所以我们才说，您的到来和帮助真的是让我们感到无比的高兴......”

    “这样啊，我明白了......”

    胡浩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眺望着上山的小路上更高的地方——在那里，属于巴列奥略家族最后残余后裔的，残破的城堡，正在高处耸立着。

    “那里就是德米特利俄斯先生所在的地方吗？”

    “是的，那个......呃，亨里克先生。”

    使者停了下来，也为除了胡浩博以外的其他人指示着城堡的位置——当然，就算是在15世纪的城堡中横向对比，这座摩里亚的宫殿也是比较惨淡的；正如胡浩博之前所想的那样：就这个也能算作首都啊？

    “陛下应该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欢迎您立刻去商谈——另外，陛下也为您们准备了摩里亚国境之内最好的美酒和肉类，他希望在您们完成商讨的时刻，就是能够一起痛饮美酒，欢庆双方能达成宝贵的共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