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九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逸朗，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

    “爸爸，别这么说，我们还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呢。”

    “老程，我可是没听说过你有过往的情史呀。”

    “说来话长，那时我和她，就是陈霞的姐姐，陈芳，在一块劳动的。”

    爸爸想起了往事，顿了顿，抬头叹了口气，要不是今天遇见了陈霞，他还以为陈芳也会像他那样，到颐养天年的年纪了，儿孙萦绕膝下。

    可是今天听到陈霞说她的姐姐住在了精神病院里，这可是他万万不曾想到的，他在内心里是悲痛的，是懊悔的。

    “我们那时在东北，我来自广东，她来自四川，她人呐，很活泼开朗，干活利索，而且长得漂亮。队里有好些个小伙子都暗恋她，当然啰，我也是暗恋她的其中一个。”

    “那后来呢？”

    逸朗好像知道事情的进过。

    “后来，我就跟她好上了，那个年代，我们哪敢做些逾越道德的事情呀。”

    爸爸说这话时，瞟了一眼逸朗的妈妈。

    “再后来，我就回来了广州，参加工作第二年，国家恢复高考，我便考上了大学，后来又念了研究生，又当了大学老师。”

    “你爸爸当大学老师的时候认识了我，后来，我们就结婚了，就生了你，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的。”

    妈妈紧接着补充爸爸的话，是的，确实爸爸是在他37岁那年才当的爸爸。所以，这期间，爸爸可是等了对方好久呢。

    “那么说，爸爸回来广州后参加工作，还不认识妈妈，还有跟那个陈阿姨有联系？”

    “那会儿呀，我还不认识你妈妈，我和她一直都有书信来往，她是比我迟了两年才回到家乡参加工作的，那时我还想着找点关系把她调过来，可是，哪那么容易！”

    爸爸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处有一点点泪光。

    那个年代，找工作不容易，找关系入广州的户口那就更不容易了。

    “当她回到了家乡成都后，刚好我遇上了国家恢复高考，所以我就忙着复习考试，考上了大学之后，心思都放在了学业上，爱情也就顾不上了。”

    爸爸说这些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当年的记忆，一边是爱情，一边是学业，是前程。有时候，取舍之间做出的决定是一件让人非常痛苦的事情。

    逸朗知道爸爸难受，而且两位老人家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原本是高高兴兴的行程，现在却变成了痛苦的回忆录。

    “爸爸，先喝杯茶，想说就说吧。”

    逸朗已经不想让爸爸回忆了，他应该去想该如何把子言妈妈心里的死结打开，让他能和子言顺利的发展下去。

    酒店外边，沿江路上，子言妈妈走到已经走不动了，她才在江边人行道上的石凳子上坐下来休息。

    游船依旧闪亮着霓虹灯在江面上行驶，拖着长长的波光，倒映在水面之上。